*35岁悟×22岁惠
*已交往、同居前提 全是日常
*碎片化记叙,不连贯
*摸鱼,没有文笔可言 字数4k5
*猫塑人神志不清的产物 滤镜严重 ooc和bug齐飞
1.
我是いずみ,一只刚刚有了名字,刚刚被收养的流浪猫。
主人——姑且把那位捡到我的黑发人类叫做主人吧——他救下我。那会儿我被车撞了,大概是伤到前腿,我离开马路的速度异常缓慢,走路一瘸一拐。
在下雨,雨不大,但好多人类撑着伞从我身边走过,溅起地上的污水,这些脏污和血一起打湿了我的毛发。我浑身难受,狼狈地到绿化带的树下躲雨——毫无用处,那些树不够茂盛。穿着亮色衣服的人类前两天来剪过这些树,让它们连生长都受拘束。
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很惨,能激起人类少女的怜悯。然后她们会从我身边走开。
会死吗。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开始变热,变软。
主人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长得高,在我面前站定时我只能看见他乌漆麻黑的皮鞋。我甩甩脸上的水,抬头去看他:他撑着浅色的伞,静静凝视我,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感情,我看不出他有怜悯、也看不出他有嫌恶。
奇怪的人类。我又把头埋下去妄图睡着,仿佛睡一觉腿上的伤口就能愈合。
朦胧间我感觉到有人抱起了我,抱的动作娴熟异常,还避开了我受伤的右前腿。
但我实在太困了,我毫无防备心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我已经被洗干净了,伤口被人类处理过。那个黑发的人类正在打电话。
“嗯……我现在在宠物医院。”
“对,晚点回去,不用等我。”
“猫的情况?你也会关心这个嘛。”
我听到他笑了笑,很轻的气音。
“比我想的要好,命大。”
“唔……过几天出院送去救助站。”
“收养我倒是一直没考虑过。真的要满足你的宠物需求的话,玉犬已经很够了吧。”
他又在笑,语气温柔又亲昵,他转头看向我,才发现我已经醒了,我和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是深绿色,我总觉得我见过哪只同族和这个人类一样,拥有这种漂亮的如闪闪发光的宝石一般的绿眼睛。
他沉默着盯了我很久,久到我自觉无趣,把视线挪开。
“悟,”他对着电话那头说——我这才注意到他居然没挂电话。
“收养它吧。”
“因为它很像你。”
被随便说和什么什么很像让我稍微有那么一点不爽,我抖抖身上长长的白色毛发,瞪了瞪刚刚结束通话的黑发人类。
他身后的玻璃虚虚地映出我现在的样子:伤没好,瘦的要死,全靠炸起来的白毛撑着大型猫的体型,蓝眼睛瞪着人。
2.
真正被收养走,去到新家的那一天,是黑发人类和那天的通话对象一起来的。
叫什么来着——Sa…Satoru…悟。我努力回忆。
悟是白发,我觉得他那一头杂草不比我现在的样子好。他个子很高,比那个黑发人类还高上不少。
“惠,我去付一下账单。”
我这才知道这个救了我的人类的名字。
惠。megumi。
悟念这个名字时的语气太缱绻柔和,像我还没成为流浪猫时、在前主人亲手置办的猫窝里午睡醒来后的咕噜声。
“好。”惠点点头,抬起我没有受伤的左前爪,“看吧,很像你。”
再一次听到,我还是有点生气,把视线从惠的脸上挪开——就撞上了悟的视线。
他出现时带着黑色的眼罩,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依稀能从他的下半张脸猜出来他应该是很受人类少女欢迎的男人。
但就这么一会儿,他把眼罩摘下来了,露出一双偏圆且眼尾上挑的湛蓝双目。
老实说,他刷新了我对人类睫毛长度的认知,他的白睫毛实在是长得有些夸张,但是很好看就是了。
不就是蓝眼睛吗,我也是好吧。我甩甩尾巴。
悟凑到我身边,转到和我一边,半蹲,和我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面向惠。他偏偏头,笑着问惠。
“很像吗?”
“是拍照下来发给钉崎,她会说你虐待孩子、把孩子折腾进医院的程度。”
惠的声音带笑。
我听到旁边的悟也开始笑。
3.
他们把我放进猫笼带上车时在谈论我的品种——我觉得很没有意义,猫的爱情可以跨越品种好吗!
“听医院的人说这是只缅因猫?”悟先开口。
“嗯,似乎是纯种的,毛色很漂亮。”
“的确。”悟附和,“虽然是流浪猫但是好乖。”
“缅因性格都比较温顺。”我听到惠这么说。
屁。
“说实在的,我没想到它是纯种猫。一般来说,纯种缅因,不会被随便丢弃吧。”
闭嘴。
我趴了下去。
“嗯哼,现在它有你了嘛。”悟仍旧是笑着的。
“缅因会把家里搞得到处都是毛吧。”
“掉毛不可避免,毕竟它也不是式神。”
人类已经发展到了我连日常对话都听不懂的地步了吗,式神是什么。
“不过再怎么麻烦也不会比你更折腾我了。”
“暧,好过分哦。”悟又用上了那种像是我和同类睡醒时打呼噜的腔调,黏糊糊,在撒娇。
“再过分不也还是顺着你。”惠嘟囔了一句,我差点没听清,“今晚吃什么。”
“咖喱?或者罗宋汤。”
“唔。”惠含糊地从鼻腔哼出一声气音,“罗宋汤吧,咖喱昨天才吃过。”
大抵是车内暖气太足,温度太舒适,我半路睡着了,直到抵达新家才转醒。
惠把我从便携式猫笼里放出来。我的伤没好,走路尚且还有几分吃力,我慢吞吞走进面前的猫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准备继续睡觉。
“它是两岁?”
“嗯,说是两岁半,生长期已经过了。不过流浪猫总是营养不良,它太瘦,养段时间会壮些。”
悟拉长腔调暧了一声,算是回应,我看见他转身去了厨房,看上去对我不太感兴趣——应该是厨房吧,里面有冰箱。
我在陷入睡眠之前把猫窝和视野中的居所仔细打量了一遍。
猫窝很软很舒服,我能看出来这是全新的。房子墙壁油了淡黄的壁纸,上面是几何样式的花纹,家私什么的并不多,大多是浅色系的。我抬头看见墙上的月历,它被翻到了当月的这一面,桌上的玻璃杯里还有半杯清水,水晶果盘里是两个青梨,没有收进鞘中的水果刀放在一边。生活气息很重。
我满意地点点头。
话说回来,惠口中的玉犬呢。应该是宠物狗吧?
虽然我不喜欢和犬类相处——猫狗是两个世界,不能好好交流的好吗——但毕竟是新主人家的宠物狗,怎么说也要先见一下。
我再次看了看四周,无果,决定放弃,继续睡觉。
4.
之后的几天我都没有看见所谓的“玉犬”。家里只有我一只宠物。
他们给我戴上了项圈,黑色皮革质,质量很好,铭牌上写的名字是いずみ。
izumi。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用姓氏来当我的名字。可能他们姓这个?也可能只是单纯地想用,我没有深究。
我对这个名字还算接受良好,也包括悟乱七八糟的叫法。
他叫我时总是弱化了前面的音节,把重音放在mi上。
这个名字是这么念的吗?我很疑惑。
算了。我只负责吃喝拉撒和任撸。
我顿悟缘由的那个下午天气很好,吃饱喝足就差晒着暖烘烘的太阳睡觉。悟显然也这么觉得,于是啃着颗棒棒糖的他把我抱起来,说了句什么。
“这么好的天气果然还是要抱着泉睡觉。”他含着糖,音与音之间有些模糊的连读,含糊不清。
我废好大劲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对吧,惠。”
这句话同样是含着糖果说的,同样的含糊不清,我没怎么听清。
我懒洋洋喵了一声,算是对悟的回应。后知后觉发现他喊的是惠,不是我。
是megumi,不是izumi。
什么嘛,这种小心思也太幼稚了。
“啊?别折腾泉了,你那个睡相会把它压窒息吧——嗯……泉睡相也不好,腿乱蹬。”
何止不好,抱着我睡说过分点就是罕见的缅因猫伤人事件。我喵了两声,默默补充。
“泉看起来不同意你说的嘛,我先抱着睡了再说。”他这么说,抱着我躺在沙发上。
怎么会有这么不懂猫语的猫主人?!我瞪大了眼。
再醒来时我发现在猫窝里。
我愤怒地跺了跺爪子。
5.
我之前的主人是一对可爱的女孩,她们是情侣。一开始她们感情很好,渐渐地她们开始争吵、冷战,最后她们不再同居不再合租,把我随随便便地丢掉。
我猜她们分手了。
所以当我意识到,新主人也是一对同性情侣的时候我多少有些危机感——同性恋爱在人类里好像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担心他俩随便哪个时候分手了,然后我又被迫成为流浪猫。
但我很快打消了这种顾虑。悟和惠显然感情稳定。
悟经常会在和惠一起做饭时讨论第二天吃什么,家里什么什么调料快用完了,下次休假要跑去哪里,出差好麻烦这种话题。
还会吐槽我掉毛太严重吃的多。
作为一只合格的宠物猫,我从来不和发量并不优越的人类计较掉毛问题!这是甜蜜的烦恼罢了。
而作为一只合格的掉毛猫,我从来不进入厨房,只经常闻着秋刀鱼的味儿,窝在厨房门口望鱼止饿,顺带把他俩聊天的内容听个一干二净。
这些话题琐碎日常,无关紧要,对我来说根本没有记住的意义。
悟和惠在聊这些时的语气也稀松平常。这些只是他们生活的最小单位罢了。
但我不知怎的,就是记下了悟和惠的对话。
“明天吃寿司怎么样。”
“我不会做。”
“明明会的吧。不过惠不想做就等着我来投喂吧~”
“猫粮是不是又要见底了?泉吃得好快,都快把我吃穷了。”
“泉如果能听懂,这会儿已经在咬你了。”
我记住了这些琐碎日常,上一次记住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是在我一岁时听到的,两位前主人在被窝中的甜言蜜语,赤诚到像把尖刀的情话承诺。
为什么呢,我疑惑,我总是记住些似乎毫无意义的话。
我突然揣摩出了一星半点儿。
因为这些音节里都缠着人类的爱情吗。
人类的爱情还可以藏在我爱你以外的文字。我偏了偏猫脑袋,若有所思。
他们之间的相处太过自然,没有热恋情侣的黏糊劲头,但我依旧能从他们亲昵过分的对话之中嗅出恋的味道。
6.
悟很喜欢把惠圈在怀里,保持着黏糊糊的姿势——然后各干各的。
前几次见到时,我总是鄙夷地摇着尾巴走开,对这种意义不明的行为十分不屑。
后来悟发展得更过分一点,瞧见我路过就一把把我捞过去,手里一只猫,怀里男朋友。
“泉和玉犬一样都是长毛,摸起来真的很有治愈感。”他撸猫的动作没停,“吸猫猫狗狗果然是缓解出差疲惫的第二佳选择啊。”
“玉犬的毛发更长一些。”惠往他怀里蹭了蹭,我借机从悟的魔爪下逃出去,“不过,泉是不是该剪毛了。”
我跑得比刚刚还快。
我还是被剪刀制裁了,只能看着心爱的白毛掉到地上,发出几声悟根本不能理解的猫叫。
话说回来,吸猫狗对悟来说是缓解疲劳的第二选择,第一选择是什么,吃甜品吗。我已然对悟超出正常人类范围的甜食爱好有了切身体会。一杯咖啡放十几颗方糖,我两年半的猫生中都没见过哪个人类像悟一样用这么离谱的方式喝咖啡。
7.
第二天我没有见到悟。
第三天也是。
第四天还是没有。
惠悠哉悠哉地做一人份的饭菜,给我添猫粮喂水。
我判断悟应该是出差了。
惠不经常抱我,但悟出差的时候抱得勤。
惠和悟的工作可能是不同的?惠出差没有悟出差那么频繁,所以我其实和惠相处更多,但悟对撸猫这件事的热情远远超出了惠,和他一开始对我不感兴趣的冷艳高贵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他俩撸猫手法都一样的熟练,舒服。
家里阳台是落地窗设计,每每到了黄昏就会有大片大片的金黄暖橙的余晖洒在木质地板上,他往往是这个时候来撸猫。
他摸摸我的下巴肉,手指因为刚刚洗过手的缘故是温凉的。我眯起眼睛,看向惠,他半垂着眼帘,长睫毛遮住大半墨绿的瞳仁,脸上没什么表情,神态却是柔和的。
“感觉你也没有很像悟。”他弯了弯唇角,手放在我的脊背上顺着毛撸,“太乖了,没他会折腾。”
“养之前我其实担心过你会不会把家里的沙发抓烂,好多猫都很闹腾。”他最后摸了一把我长长的毛,起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蛤?所以说是觉得不闹腾不像猫?我吹胡子瞪眼,那我和悟在惠眼里谁才是猫啊。
惠的话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人和猫之间的理解鸿沟,横跨在我面前。
8.
悟出差回来的时候,我刚刚午睡结束,迷瞪着睁不开的蓝眼睛听见悟的声音。
“惠,我回来啦。”
“唔。”惠伸手去把五条手中纸袋接过,“这次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次的那个特级比我想的还要弱,嗯……就早点解决了。但是报告无论写多少年都好烦。”悟进了卧室。
惠没有回答,半分钟后我听见卧室传来水声——没记错的话,悟和惠的卧室里面还有一个独卫。
悟擦着头发推开门时,惠恰好在给我添猫粮。
悟站在他身后,等到惠站起来时,就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出差好累。”
“你每次都这么说。”
“暧——有吗。”
“有。”
“哪有人工作不累的嘛。”
“是是是。”惠的语气听上去很无奈,但又带着笑。我看见他转过身和悟面对面,主动抱紧了悟。
那个所谓的最优解疲选择。
其实是和惠亲亲抱抱吧。
我默默转过了头。
fin
不懂日语,名字那块纯属胡扯,当个笑话看就好🆘